然思

【孙皮.七三一au】谨以此文献给在战争中抗争和牺牲的人们

几乎是七三一au的最后一篇了
从日军侵华七三一罪证陈列馆出来
余痛未了两日有余
高考分数出来 还算满意
我心里的大石头也终于落下了
这一次是孙皮
请大家尽情享用
ooc是我的 轻拍啊
谢谢大家🙏


持续搞事情
在东北哈尔滨七三一部队驻扎的幽深幽深的监狱里,那是连亡魂都闻风丧胆的马上要被进行毒气实验的监狱,四周腾升着可怖的哭泣声,和因感染而剧痛的呻吟声。可唯有他们,那是一个身穿抹绿色军装的军人,看起来有些文弱但目光在黑暗里也透着坚毅,他的军装被来回撕扯地凌乱,腰带和领子上的纽扣早已不见了踪影。可那人似乎毫不受其影响,他一手握住一枝硬草棍,另一手揽着怀里的孩子,莫约八九岁的样子,认真地在听他讲着什么。
男人在尘土上画出一个圆,围绕着那个圆的还有许许多多像轨道一样交错的椭圆线条,他一边指着监牢窗口透过的星光,一边贴在怀里孩子的耳边说“小皮球,你看呐,我们看见的这些星星还有那月亮,都是在我画的这些个轨道上运转的,而我们都围绕的那个大圆就是太阳,它特别特别大,也很烫……”怀里的孩子正是第四十九师师长陈海的儿子“小皮球”陈东,战争环境下的孩子格外乖巧,倚靠在男人的怀里向往地望着星空,而男人就不用说了,正是黄埔军校的现任教官,校主任孙连城。他们是在一次学习活动中被日本人控制,并押解至东北的。孙连城的左臂已然受了枪伤,墨绿色的外衣粘着已经粘稠的血液,显然没有被很好的止血。如果你自己看,你就会发现,在这师生二人中完全看不出那八九岁的孩童眼中有任何一丝的恐惧,只有对知识的渴望和对宇宙的好奇;而孙连城的眼里更是有无比的认真疼爱,但如果你能看穿那波澜不惊的双眸,你就会发现内里的波涛汹涌。孙连城是害怕的,他不知道自己缝在感染者被罩上的摩斯电码能不能顺利的被前来打探救援的卧底发现,从而传到正在东北执行任务的祁同伟一行手中。
陈东很快便听困了,小孩子的注意力不能集中太久,何况在这样的监狱中白天要承受无数的折磨,晚上仍要在呻吟和哭声中入眠。“老师,等我们出去看星星好不好?”孙连城笑得温柔“好,都听你的。”“那老师您可不许骗我!”陈东伸出手来和他拉勾,孙连城的小指也勾过去“拉勾上吊一百年不许变…谁变谁是…”“小狗!”陈东抢先说道“老师骗我的话老师就是小狗!”
“好…小狗。”孙连城一边应付他,一边自己费力地挪动着身子靠在砖墙上,揽着已经昏昏沉沉的陈东躺在自己腿上,胡噜了一把孩子已经有些脏了头发,一张小脸也染了血和污垢。陈东的脚踝被沉重的脚镣已经磨得脱了皮,加上冬天的寒冷,金属的脚镣也冰凉得彻骨,孙连城撕下了衬衫的里层,仔仔细细为陈东的伤处包扎,眼神里全是心疼。
再后来孙连城也忍着伤处的疼痛入眠,只是手还紧紧攥着陈东的小手。后来他们是被打开铁门的声音吵醒的,他们被强行拖拽到一个四周都是玻璃的密封房间里。这个时候,陈东哭了,从小在军营长大的他当然明白,这一次是日本人的毒气实验,他没有像一般的孩子一样号啕大哭而是流着眼泪,定定地望着孙连城,眼泪一股一股留下。孙连城便捧着他的脸,一次一次为他抹去泪水。
“来吧,”孙连城的日语并不流利,但也绝对可以交流“杀了我,让你们见识什么叫'中国人'。”孙连城并没有激烈地喊出来,而是缓缓地用近乎没有表情的表情说出这样一句话。他搂紧了小皮球,可日本人却被这样的态度所激怒,毒气室里打开了第一度浓度的毒气,陈东感觉到了从未有过的窒息,他想要呼吸更多的空气,但无论如何吸进去的都只能是更多的毒气,他长大了嘴巴想呼吸,却被孙连城用袖子一把捂住了口鼻,虽然对于毒气捂住口鼻,不过杯水车薪。孙连城也感到了窒息,但或许是成人的忍耐力更强,他看起来只是脸色更差了些,胃里翻江倒海地令人作呕,但他只能更紧地搂住怀里的小皮球,然后忍着喉头的刺激,说出“等…等我们…出去…老师带你用…用望远镜看星星。”陈东听了这话竟强打起精神,望着他最喜欢的孙老师的脸。
但第二度的毒气实验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陈东已经面色发青了,孙连城感到了更强烈的呕吐感,可连日来什么都没吃,他吐出的只有胃液和少许胆汁,嘴里全是苦涩。陈东就快要撑不住了,紧紧攥住他的衣角,一声声极微弱地唤着他“孙…孙老师…孙老师…老师…”也就是这个时候,孙连城听到了来自远方的枪声,他知道是祁同伟和陈海最终收到了他们的消息。
日本人听到枪声却慌了,急于把手底下的人弄死,于是加了更大的毒气剂量。陈东在孙连城的怀里猛地的瑟缩了一下,毒气的剂量已经到达了一个孩子所能承受的极限,白色的沫状唾液开始从小皮球的嘴角往外溢,也就是这个时候孙连城做了一个让在场日本人惊讶的举动。他低头吻住了陈东的嘴,将自己身体里仅有的空气过渡给已经几近窒息的小皮球,毒气已经开始从他的伤痛往体内钻了。
陈东感觉到一股胆汁的苦味进入自己的口中,那是孙连城的苦味。不断有新鲜的空气渡入自己的口中,一下一下,他甚至有些恢复了意识。而当他看清吻着自己的是孙连城的时候,脑中骤然蹦出了两个字“不要!”他知道毒气实验有多厉害,老师这样下去是会死地,于是他用力推着孙连城的身体。可孙连城是成年人,他又怎么可能推开呢?
孙连城听着枪声越来越近,他脑中不断重复的有“快点,快点,再快点。”和“小皮球必须活着”这样的话。他已经无法睁开眼睛,由于缺氧,鼻血从他的鼻孔中滑下,流了满脸,而毒气侵入过的血液已经成为不正常的紫红色。孙连城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不受控制地抽搐着,却还是不肯放开怀里的人。陈东看着眼前的孙连城两眼发直,却最终掉下两股眼泪,泪水混着血水,染红了孙连城的领口。
终于,吻着他的人颓然倒下,口中大口大口往外涌着鲜血,毒气室周围的日本人悉数被击毙,小皮球的脸上被罩上了防毒面具。他挣扎着爬过去看着孙连城的脸,积攒的情绪终于爆发出来变为嚎啕。“老师!”胡乱抹着孙连城脸上的血,“老师…不要啊……”可血再也止不住了。
在那一刻孙连城失了焦的眼睛望着陈东…他脑子里反复放映那些过去的日子,黑板上的九大行星,哥白尼的日心说,还有那个孩子明亮的眼睛渴求的眼睛,以及那双赤裸的脚踝。染血的嘴唇一开一合,陈东甚至顾不得孙连城口中的污血,把耳朵贴上去,听到的几个词让他终生难忘,那人用极微弱的气音说着“对…对不起…星星…老师…来世…看…”八九岁的孩子听到这句话已经疯了一样抓住老师的衣角哭号到“不要!不要!老师陈东不要!”可等待他的只有孙连城留在人世间最后的两个字,那几乎微不可闻的“听…听话…”孙连城便没了呼吸,双目圆睁着,一行清泪自眼角滑下。陈东挣扎着被自己的父亲抱走了。
“后来…后来我再没有机会见到孙老师。”十八岁的陈东如是说,侯浩然听得睁大了双眼。“我…”陈东声音哽咽起来,“我在那几天解剖的尸体堆里,见到了孙老师的衣服。”其实陈东没有说,是粘着烂肉的衣服,他怕吓到侯浩然。他更不敢说他十八年的梦里几乎夜夜都有那句微不可闻的“听话”,于是他抬头微笑着看向星星,眼神一如当年明亮。
您要记得我们的约定啊。
来世,可不能再做小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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